马车内，张落听着外头的声音。
不少反对妄动兵戈的儒生，还有一小戳抱着兼爱非攻的墨家子弟。
都在赞同着扶苏公子的智慧和仁心。
张落哼哼了两声。
扶苏还是太天真了。
国与国之间，没有仁善。
种族之间，更是只有你死我活。
除非强大者暂时需要弱小者的存在。
“事实，进展，战争，不会因此就停滞的。”
“仁善，换不来和平。”
“蛮夷者，畏威而不怀德！”
在这一点上，朝堂之上，最多也就一个淳于越赞同扶苏。
其他的，左右丞相秉承皇帝的意志。
武将方面，现在基本都是灭六国时代过来的，他们不会反对开战。
大秦的军功制度还在，三军将士更是只会闻战则喜。
张落、顿弱更是明明白白的战狂。
胡人要打，要灭。
南越也要征。
月氏、西域同样是大秦之地。
还有西域之外，征伐万里！
这时，张落感觉到手上的温暖，才发现了现在自己和巴清的样子。
手被巴清的五指紧紧扣着。
“巴清夫人…”
“上卿…我…”巴清像是惊吓了一样。
慌的要将自己的手抽走。
但是动不得了。
巴清迎着张落的目光，神色一颓。
她想起了自己被人说八字命犯孤寡，还有自己的年纪。
“上卿，妾身冒犯了。”
“哦。”张落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两掌之间。
也让两人靠近了一些。
巴清眼中汪汪，像是惊慌的白兔一样。
“张上卿…”
“别说话。”
巴清虽然比张落大，但这是在张落面前，就像个年轻的女孩子一般。
气氛顿时旖旎起来。
最终，巴清还是不敢直面内心。
“不是，妾身是想说，快到内史…”
马车外，上了年纪的车夫。
是一个好手，算是巴清的心腹。
他对里面的动静，充耳不闻。
还主动将马车驶向人少一些的地方，故意多绕了点路。
然后才到了内史府外。
“夫人，上卿，内史府到了。”
“好。”张落正想出马车，却被巴清拉住。
拿出了手帕，在张落的脸上，擦掉了点沾染的胭脂红。
“上…上卿慢走。”
巴清脸红的像红布一样。
“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
“妾身晓得…不，妾身明白…妾身…妾身…”
张落见她语无伦次的，笑了一声后，跳下了马车。
在张落下车后，巴清的马车便离开了。
车内。
巴清手上还拿着那张手帕，玉指碰了碰自己的双唇。
不由自主地陷入回想之中。
……
……
内史府中。
张落正在算着楚地会稽的税赋。
似乎有些对不上。
虽然账面上看着没问题。
还有齐地，这是最复杂的一个地区。
没有之一。
因为齐国是没有经过大战就投降的，齐国田氏王族，还有许许多多的贵族，都保存完好。
他们的隐匿人口，占领的田地也是最多的。
张落都想一拳打碎齐地的田氏了。
这时，顿弱来了。
“小子，这次的胡人奴隶，你怎么全部送到郑国那里去了？”
张落抬头，“啊，顿弱老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两人熟悉之后，也算对脾气，便没有以上卿相称了。
顿弱坐了下来。
“自然有问题，我还想要让细作学习胡言胡语呢。”
“而后打进胡人内部。”
“但是那个郑国，说没有你的允许，不能从他那里要人。”
张落闻言笑了笑。
“我需要看看一千多人，最大限度能有多少能耐，不过既然你想要，那就给你一些吧。”
顿弱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行，那就给我三百人吧，你也别这样看我，打入敌人内部，危险极高，还需要完全了解他们的习性。”
“还要在寻一块地方，让细作和他们一块…”
“好好，你拿去吧…”张落摇摇头。
顿弱满意地点点头。
“对了，陛下还让我派人去高句丽、箕子王朝的地方，采什么人参？”
“他说问你便可。”
张落心中了然，“人参啊。”
他马上提笔，将人参的样子描绘了下来。
顿弱接过，怀疑了起来，“这就是人参？真那么神奇？”
“哈哈，你采回来就知道了。”张落笑了起来，“说不定以后又是我国库的一大进项呢。”
“呵。”顿弱知道张落的性子，“对了，关于扶苏公子，今天淳于越等人上奏，替扶苏助阵了…”
“还有，说你用异族奴隶之事，那样压榨，残毒无状，有失仁义。”
张落神色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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