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大道之上。
见叶近椋巍峨不动,毫无跑路的意志,比热锅蚂蚁还急的骆天衡只觉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差点没提上来。
他急切不安,恨不得就立马兽化为苍鹰之相,然后老鹰抓小鸡,用钩爪抓住叶近椋,原地起飞跑路。
自己的命途看来就要在这片城市废墟里终结了……骆天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扔下钢筋,大步流星地跑到了叶近椋的身边。
“你怎么过来了?”叶近椋有些诧异。
骆天衡没好气道:“谁让你不想跑……草了,”似乎认命了的骆天衡突然卸下包袱,翻出来了最开始见到叶近椋时的态度,“怎么?殉情的是我,不满意?”
叶近椋摸了摸下巴:“你觉得我看着有多大?”
骆天衡沉吟:“这个不好说,不过我希望是十八。”
叶近椋没有意识到自己和骆天衡谈论的事物存在一点细小的不同。
“十八?我觉得自己应该比这个要大一点吧。”
有关自己的事情,忘却了前尘往事的银白向导仅只记得“叶近椋”这个属于他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
虽然不清楚自己准确的诞生日,但从自我认知的外貌来看……叶近椋觉得自己应该有个二十出头的年纪。
骆天衡震惊了:“比十八还大?不可能吧!”
他下意识地盯向了叶近椋的下方——没想到小向导看上去阳光开朗,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际上却身负废土重器!
这莫非就是哨兵有所短,向导有所长?
不知道骆天衡越想越离谱的叶近椋托着下巴继续道:“我二十岁,想要二十个殉情对象,不过分吧?”
骆天衡:“……”
骆天衡赶忙咳嗽了几声,以此掩饰尴尬。
蛇信哨兵眉头紧蹙。
他不明白,方才还如临大敌、被他的压迫力震慑地心惊肉跳的叶近椋和骆天衡,怎么这会儿却突然放松,甚至敢一唱一地开始吹水了?
“你在笑什么?”他吐着蛇信,一眨不眨地盯着叶近椋。
叶近椋擦了一下脸上的雨水:“我没有笑。”
“撒谎,你明明一直在笑。”
蛇信哨兵神情阴郁。
他瞳孔微缩,缩回脚下的影子再次出动,于破碎大道上极速铺张开来。
黑影凝实,如有实质,像一滩淤泥,将叶近椋和骆天衡“圈”了起来。
叶近椋微虚眼瞳。
诚然,如果有向导分担反噬,又或是凭借意志扛过精神海的崩坏,兽化了的哨兵仍旧拥有恢复人形的可能,但多多少少会给哨兵留下程度不等的后遗症。
叶近椋原本猜想,蛇信哨兵的分叉长舌可能就是某次意志反噬的遗留问题,现下结合对方的实际表现,叶近椋不由得怀疑,除了蛇信之外,未知哨兵的身上还有别的问题——
对方崩坏的意志,可能并没有恢复。
蛇信哨兵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病理意义上的。
——把蛇信哨兵变成这副不人不鬼模样的家伙,是那位“连巽”吗?
还是说……
是过去的自己?
“赶紧跑!”
叶近椋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揣度分析蛇信哨兵的具体情况呢,冷不防地突然听到了一声来自骆天衡的大喊大叫。
他一惊,还没来得及辨明情况,就被骆天衡抓住手腕,拼命向外奔跑——
蛇信哨兵的黑影铺天盖地,扭曲变形,仿佛要形成一座黑色的囚笼,将叶近椋永远地困入其中。
“我觉得二十个殉情对象不过分,”骆天衡条理清晰地胡说八道着,“你看,现在就我一个人陪你殉,你这不是亏得底裤都没了吗?跑路吧!这不是逃跑,只是战略性转移!”
叶近椋乐了:原来骆天衡打一开始就没放弃逃跑的打算。
不清楚他把握的骆天衡无法理解叶近椋原地不动的理由,但又不想丢下叶近椋不管,居然索性耍了花招,想把他给忽悠跑了——
“确实挺亏的,”叶近椋道,“不过你看,这不是马上就来了几个殉情的好对象吗?”
雨仍在下。
轰隆——
雨云中响彻着似是雷暴的轰鸣,又好像高规格引擎发动时的声音。
嘣!!
如陨星贯穿夜空,有什么东西自云中空投坠下,砸在了荒凉颓败的城市废墟中!
叶近椋心中一定:来自天都的哨兵终于找到他和骆天衡这里了!
只是……
“援军”的模样,同叶近椋的想象不大一样。
·
“真是绝了,天衡老弟怎么会在那里?还有他身边的……见鬼!那些都是什么东西?”
占据着塌方高楼作为观测点,居于废墟城市高处的方解心惊胆战地望着大楼之下的破碎国道。
他一向吊儿郎当的脸上,浮现着不合气质的焦躁与不安。
与方解同在一个据点的卫堂也是目光沉重。
发现燃烧战车残骸后,两人很快便注意到了距离火源处不远的异动,找到了正在和蛇信哨兵对阵的叶近椋与骆天衡。
思及叶近椋缺乏战斗力的向导身份,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废墟城市的卫堂当即脚踩楼顶栏杆,准备跃下高台救场。
谁知就在此时,却有别的存在捷足先登,抢先出现在了叶近椋的面前。
卫堂沉沉地注视着破碎大道上的突变。
·
叶近椋神情严峻。
很难用简练的语言去描述叶近椋此时的眼中所见:
那是一尊莫约三米高、全身上下都被密不透风的银灰色金属覆盖着的机械人形,但又不是单纯的机器人,更类似于那些末日前的SF作品里的常客,装甲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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