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那么多人,我问这个作甚?”
吴管事恨铁不成钢的道:“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察言观色,你连人家说什么都听不仔细,怎么做的好生意?”
武元爽怒道:“我就真不信了,你还能猜到人家嘴里的叔爷是哪个?”
吴管事泯了口酒,笑道:“我还真就知道,王丛那辈的人不剩几个了,还能有心指点后辈学问的就更少。
而且那王管事不过是王氏旁支,他家三郎就算学问做的不错,怕是也去不到主宅那些老爷子面前。
那还剩下谁愿意指点一个远亲孩子?”
武元爽不耐的道:“别卖关子,我才回来几天?能晓得你说的哪个?”
“所以说啊,什么都不知道,还谈的什么生意?下那么大的本钱,连东家都要担着干系,就为了一个王家的管事?”
武元爽……
老管事也不管武元爽脸色有多难看,“那人叫王鹤,王丛的堂兄,王丛是王氏大房嫡长,王鹤则是四房的庶长子。”
武元爽想了想,“我好像听说过,那会还小,记不太清了,这人是不是当过学政?”
老管事点头,“就是他了,开皇年间最早的进士,有大学问,王通,王绩兄弟都是他的弟子,温彦博三兄弟,张氏的家主都曾在他门下求学。”
武元爽砸吧着嘴,“怨不得……听着耳熟。”
老管事,“能不耳熟吗?近几十年来,晋阳这边出的读书本的人才多数都请教过他,别说这些人,当今陛下为汉王时,也把自己的妹子送到他门下教导过呢。”
武元爽一惊,“扶风长公主?”
这下武元爽是真的惊了,扶风长公主李春在长安可是大名鼎鼎,得皇帝皇后宠爱那就不用说了,还很能打,整日里拎着一把长剑在长安城内外闲晃,吓的纨绔子们都收敛了许多。
前隋的奇女子不少,独孤姐妹,天下第一美人萧皇后,窦大娘,和亲突厥的大义公主,义成公主等等。
本朝也不少,皇后娘娘,任职羽林中郎将的阿史那贵妃,萧皇后则摇身一变成了成国夫人,楚国夫人李秀宁。
就算在这些奇女子当中,扶风长公主李春也是比较独特的那一位,因为武元爽离开京师的时候,听说长公主掌管了宗府。
一个女子成为大宗正,估计古往今来也就是这么一位了。
没想到长公主在晋阳还拜过老师?
想到这里,武元爽按捺不住好奇问道:“他教的长公主什么?”
老管事抿着酒,“还能教什么,读书呗,公主殿下文武双全,学问大着呢,二郎别总是跟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厮混,他们能知道些什么?能跟你说些什么?
长公主殿下当年在王鹤门下数载,是王鹤的亲传弟子,据说啊,王鹤书房里有根藤条,经常打的公主殿下四处乱跑,严厉着呢。”
武元爽张了张嘴巴,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心说这王鹤好大的胆子……
“说了这么多,这王鹤……关我何事?”
老管事看了一眼不开窍的武二郎,心里暗叹,东家多聪明的人,怎么就生了两个蠢蛋?
“二郎怎么还不明白?王鹤也姓王的,你与其费心费力的给那个什么三郎安排前程,不如在王鹤身上下功夫,比如说让王鹤写一封荐书送去给公主殿下,那不比什么都好用?
最要紧的是,王鹤就在晋阳,稍施手段就能得了这个人情,还不会沾惹什么麻烦。”
武元爽喜道:“原来吴叔跟那王鹤有交情,怎的不早说?”
老管事面无表情看着他,“我不认得王鹤,一面都没见过。”
“啊?”武元爽满脸通红,他今天喝了不少酒,可胆子却没大多少,他现在真的有点怕了,晋阳城里并不好玩,好似比长安还来的凶险几分。
老管事深深叹了口气,老子英雄儿废物,“没见过其人,还不能打听消息吗?王鹤这人德高望重,也重情重义。
他有个侍女伺候的很周到,王鹤想续弦娶了,王氏宅子里的说法是于礼不合,意思是只能纳妾,不能续弦,明显是有人使坏,想剥老人家的面皮,当时闹的很厉害,晋阳城里几乎人尽皆知。”
武元爽有点头晕,给老管事和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醒醒酒,“娶个侍女当正室,确实有点不合适,伺候的再周到能有楼子里的娘子伺候的好?他怕是被人灌了迷魂汤。”
老管事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武二郎脑袋上,“你早晚死在酒色上面……人家王鹤就想给亲近的人一个正经身份……”
武元爽不介意,嘿嘿一笑道:“婶子也没了有些年了,吴叔又纳了好几房妾室了吧?怎的不寻个伺候周到的续弦?”
老管事,“那不能,我和你婶子是少年夫妻,就算人没了,位置也不能给人占了……唉,还有心情戏耍你吴叔,倒是心宽。”
武元爽叹了口气,“阿爷要是像吴叔这般重情,那该多好?”
老管事自然不会在这种事上发表意见,立即转移话题道:“因为这事,王鹤破门而出,五六十岁的人了,却是另立了门户,儿孙一律不予理睬,到底是把那个侍女给娶了。”
武元爽听到这,真心实意的竖起大拇指,“为个女人能抛家舍业,确实是性情中人,不过我看啊,估计是被逼急了,老脸挂不住,不然五六十岁的人,做不出这种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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