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见陶嫤还没走,“怎么还杵着?快带三姑娘下去。”后半句是对着玉茗说的。
陶嫤不愿意走,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这辈子周溥究竟跟以前有哪些不同。“他不是说能治我的心疾,大哥,不如让他现在帮我看看?”
陶靖不大赞同,他尚未完全清楚对方的底细,怎么能轻易让他摸妹妹的手腕?万一叫叫被轻薄了怎么办?
“此事先不急,等阿爷从外面回来再说。”陶靖自有定夺,先让人安顿了周溥二人,便带着陶嫤回内宅。
站在重龄院门口,陶靖叫住陶嫤,“你同周溥认识?”
陶嫤坚定地摇头,“不认识。”
这时候她确实不应该认识周溥,许是先前在正堂表现得过于熟稔,才让陶靖对此产生怀疑。
闻言陶靖松一口气,妹妹虽然调皮,但大道理面前还是十分懂事的。她怎会认识扬州的人?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陶靖总结一番道:“我看他年纪太轻,恐怕经验不足,此事需要再多斟酌。”
陶嫤毫不留情地扑哧一笑,两靥盈盈,“哥哥,人家还比你大了两岁呢!”
陶靖问道:“你怎么知道?”
“方才他自己说了。”陶嫤看向路旁的月桂,顺手折了一枝放在鼻端轻嗅,“他是明熹四十三年生的,哥哥是明熹四十五年。”
陶靖想了想,方才那张纸上似乎写了这事,不过转眼便被他遗忘了。
虽然叫叫同他不认识,但陶靖还是免不了叮嘱几句,让她别同他走得太近。说完想起父母的事,“阿娘呢?”
陶嫤想起今早丫鬟的回禀,恹恹道:“阿爹的放妻书尚未写完,阿娘去找他了。”
她着人时刻注意白云谣和望月轩的动静,是以陶临沅推脱放妻书没有写完时,她第一反应是阿爹后悔了。昨日他还信誓旦旦地应诺下来,没想到今天一早就变了卦。
说来并不奇怪,他上辈子本就喜欢阿娘,只是被自己藏得太深没发现罢了。等到阿娘离开后他才幡然醒悟,终日以酒水麻痹自己,过得颓靡痛苦。这辈子阿娘醒悟得早,是不是因此刺激了陶临沅,让他早日认清对阿娘的感情?
可他之前做的事着实过分,陶嫤并不同情他,这会儿巴不得他越后悔越好。
夜幕降临,晚霞斑斓,陶松然此时才从宫里回来。
听人说了周溥的事后,便命人将他带来问了问。正好陶老爷这几日身体疲惫,略有不适,让他诊断了一番。
原本他看周溥年纪小,没怎么放在心上,未料想他竟将自己的饮食作息都说了出来,没有一处遗漏。末了开一副养身裨益的方子,让他每日煎食服用,才吃了一天便效果大好。
陶松然心情畅悦,便准许他留下来做陶府的大夫。
正好府上缺一名大夫,每次家里老小患病还得去街上请人,实在麻烦,不如住在府里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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