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楼,屹立于东林大街最为繁华的路段,号称东林最大的烟花之地,多为权贵或是文人墨客出没的地方。
此楼建立十余年,期间有不少人想要进楼惹生事端,不过,最后还是无功而返。这其中,全因楼中有一位绝尘于世的公子。
此人被外人称之为无羽公子,乃是白玉楼的楼主,他自称嗜财,但是行事却多出乎常人意料。如曾经在白玉楼坐拥花魁的月眉娘,当时曾有巨贾出价千金,只求其一度春宵,但是却被无羽公子所拒绝。
后来,无羽公子却对一个穷酸书生许诺,只要他十天之内可以筹得十金,便让他带走花魁月眉!十天之后,此书生果然筹得十金,他便让月眉娘跟随此书生回府!
此事,一度被东林郡中的百姓称奇,个个都自言不能猜度出无羽公子的想法。当年的科举揭榜,此书生一举夺得状元之位,无羽公子一时之间更是被传得神乎奇神。
下无羽公子惊世的行举相比,他还有一张让人惊艳不已的绝世容貌。长发逸飘,皮肤白皙,手中持着一把羽扇,大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意味!
由于无羽公子的存在,白玉楼在东林郡已经不是烟花之地如此简单!在东林郡,无羽公子声称,只卖东林侯的账,只给他面子,其他人只能跟他讲条件。
也正是因为无羽公子的种种让人难以预料的行为,所以,王雅当初选择了把雪瑾卖至白玉楼。这样,林棠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从无羽公子的手中把她救出。
林棠靠力而上,登上了阁楼,此时,一阵阵的丝竹声响起,清纯的音质从阁楼的各个小厢房之中传出,有靡靡之音,也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小调,各具特色。
林棠小心步行,他知道这些阁楼里都是白玉楼的教坊。在教坊之中的女子,尚未接客之前,都会接受一定的培训,所以,从白玉楼中走出的姑娘,别人完全感受不出她们是烟花女子,倒是有几分才女闺秀的意味。
现在正是阁楼起乐教授的时段,一个房间之中便有十几个人,林棠很难可以找出雪瑾到底在何处?况且,进了白玉楼之后,雪瑾的衣着打扮必然与之前大有不同,这也更难以从中找出雪瑾的所在。
林棠一间间地踱过,仔细地的看着里面的人,只听其中一间正在教授《江雨新境》,此曲为大夏才子柳宁所作,词音三句一变,用词新奇,是烟花之地常奏的曲调。
林棠从外看进去,只见里面有一女子穿着红衣,披着秀丽长发,脸腮微红,手调琵琶,口中唱音略带忧伤,咋听之下还有几分熟悉。
林棠再仔细辨认,此女子居然正是雪瑾,没有想到雪瑾把下人的衣裳一换,穿上秀美的华服,早已是把一众大家闺秀都要比下去。
林棠俯身从阁楼之上拾取了一颗石子,从窗子之外轻掷而进,正好击在雪瑾的身上,雪瑾向外看了一眼,只能看见林棠的影子掠过。
雪瑾谦身而起,对乐师说道,“雪瑾,先失陪一会儿,马上回来!”主教的乐师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便让雪瑾离去。
雪瑾从房间之中走出,路过林棠刚才所在的地方时,却早已是空无一人。她俯身看着地上的碎石,疑惑着到底是谁掷的石头?
林棠从后面用手一捂雪瑾的红唇,雪瑾一惊,双手拍打着,想要大声叫喊,却已经被林棠捂住了嘴巴!
“雪瑾,是我,少爷,林棠!”林棠在后面对着雪瑾小声地说道。
雪瑾一听到是林棠的声音立马不再挣扎,林棠也把手轻轻地拿开!雪瑾转过身来,果然看到了林棠,一时之间八感交杂,心里有着千言万语想要与林棠诉说,却又不知要从何说起。
她不知道要对林棠说什么,只能投入林棠的怀中,对着林棠哽咽着!林棠静静地抱着雪瑾,他很难想象,这一段日子来,雪瑾是怎么度过的?
林棠叹了一口气,抚着雪瑾的雪背,对着她说道,“你放心,少爷很快就可以带你离开了这里了。”
雪瑾双手擦着香泪,抽着自己的红鼻子,对着林棠说道,“少爷,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倒是少爷,雪瑾不在你身边了,大夫人是不是对你百般为难?”
林棠用手摸着雪瑾的额头,对着她笑道,“傻丫头,少爷现在已经长大了。这一次,你看到我,难道没觉得我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雪瑾听完,仔细打量了林棠一番,衣裳还是以往的那些,不过,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应该说是精神比以前要好得多。
“嗯,少爷,你现在看上去,好像比以前要精神多了。难道是少爷你晋升了?”雪瑾惊讶地问道!八年,足足不八年!这八年来,除了林棠自己,也就只有雪瑾最能了解林棠所受到的冷眼,也只有她最了解林棠内心的那份不甘。
林棠点了点头,对着雪瑾说道,“没错,凝气境,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已经没有机会了。可是,上天好像在对我开玩笑一样,我晋升了,凝气境。雪瑾,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无论是什么代价。”
林棠说完之后,把雪瑾拥进了怀里,雪瑾听到林棠居然真的晋升了,一时之间,喜极而泣,她不知道要对林棠再说什么,只能细声地对着林棠说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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