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者与卫堂迥乎不同,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的物种。
卫堂仪表堂堂,正气凛然,虽然浑身都被雨水淋得浇湿,但仍旧高系衣领,凛冽不苟;同行者样貌凑合,胡子拉碴,衣品堪称灾难,仿佛穿着麻袋,一脸颓态。
“别拿年纪说事,”卫堂鄙夷地瞪了同行者一眼,“你也就比我大几岁,方解,你有资格管我叫后辈?”
方解缩了缩脖子:“你说话那么大声干嘛啊!能不能大气点?这么斤斤计较的,小心以后找不到老婆。”
卫堂完全没有其实自己也是双标分子的自觉:叶近椋说他小气,他可以将其当做抱怨,勉强做出妥协;而方解说他斤斤计较,他就认为对方是在阴阳怪气,没事找抽。
他决定与物种不同的方解终止交流:“守卫乐园的哨兵不需要多余的东西。”
话虽如此,可卫堂在开口时,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了叶近椋的模样。
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并不清楚骆天衡为了保险,已经把叶近椋偷偷带走了的卫堂如是想着。
他还是不大能接受向导治愈哨兵的方法。
被向导触碰身体时,被怪沙龙撕咬都不皱一下眉头的卫堂只觉浑身颤抖,似乎连灵魂都在战栗。
这份震动并非恐惧,而是——
兴奋。
迫不及待。
生性谨慎疏离的卫堂讨厌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荒原太过凶险,常年与废土异兽战斗的他有着足够清楚的认知:主动权必须时刻把握在自己手中,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但……
如果让他无法自己的人是叶近椋,卫堂觉得自己姑且能够接受那份被触碰时的不自由。
卫堂十分难得的走神了一次。
他没摸过自己兽化时的脸,不过脑测的话,他想黑豹兽耳的手感应该不怎么样。
毕竟猛兽的皮毛质地坚硬,哪有家畜那般温驯柔软?
“哟呵,不需要多余的感情?”并没有发现卫堂居然开了小差的方解摇头啧声,“我懂了,女人只会影响你打梭子的速度!”
“我没喜欢过女人。”
当然,也没喜欢过男人——卫堂仍旧觉得自己应该是取向比较大众的直男。
方解:“……”
方解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掐着嗓子,十分恶心人地捂着胸口嘤嘤作态:“禽兽!没想到你居然对清纯美丽的我心怀不轨……呜呜,人家的命好苦,明明生得虎背熊腰,在这残酷的末世里却宛如一朵饱受摧残的小花——”
卫堂:“要多少?”
“啥?”
卫堂十分冷静:“我在问你想吃几梭子。”
方解:“……”
深知对方真会开枪的方解赶紧转移话题,生怕被卫堂一梭子扬了:“要到了!前面应该就是传出白烟的地方了!”
走在前面的卫堂停下了前行的步伐。
他站在了一栋塌方毁坏、半截入土的楼宇残骸上。
大楼废墟之下,是破碎的旧日行道。
一辆被烧得只剩车架骸骨的战车孤零零地横陈于道口,其上火焰将息,看上去很是凄凉。
先前他和方解在调查即将到来的突发兽潮形成原因时,忽的猛然瞥见了一缕自城市废墟中燃起的浓烟。眼下可是荒原的暴雨时节,除非是燃油燃烧的硝烟,一般的烟尘是不可能在雨天燃起的。
觉察到白烟异样的卫堂和方解在第一时间调整了搜索方向,朝着白烟追迹而去。
想来,这辆战车应该就是白烟的源头了。
……等等。
卫堂的心突然梗了一下。
这辆战车……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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